美国联邦机动车安全管理局(FMCSA)最新数据显示,从今年6月1日至10月13日,全美已有超过6000名卡车司机因为未通过英语能力测试而被禁止上路。这一规定让美国的物流与供应链体系面临新的挑战。
美国运输部15日宣布,由于加利福尼亚州没有配合执行卡车司机英语测验的新规,原计划发放给加州的4000万美元联邦经费已被暂时扣留。
运输部长肖恩·达菲(Sean Duffy)在声明中指出,新规要求驾驶大型联结卡车(big rig)的司机必须能阅读英文路标,并能与执法人员用英语沟通。“全国只有加州拒绝配合。”达菲在今年5月就宣布了这项英语能力要求。
这项政策的背景之一,是今年夏天发生在佛罗里达州的一起重大交通事故。28岁的印度籍无证移民哈金德·辛格(Harjinder Singh)驾驶大型卡车在高速公路违规掉头,引发连环车祸,造成三人死亡。
事后,辛格逃往加州,最终被美国法警局逮捕押回佛州受审。他被控三项车辆过失杀人罪,目前辩称无罪。据联邦机动车安全局透露,辛格在落网后接受了英语测验,12道题只答对2题。
除加州外,各州卡车司机不合格测试人数:
在迈阿密,一家商用卡车驾照培训班的负责人索勒尔(Eli Soler)开始在课程中加入英语教学。他会让学员模拟与警察的对话,比如“你开了多久?”“货物要送去哪?”索勒尔2009年从古巴移民美国,他说,商用卡车司机要同时具备两种能力——会开车,也要看得懂英文说明。
卡车运输业界担心,如果太多司机因为英语不过关无法上路,可能导致劳动力短缺,尤其在年底运输旺季来临之际。一些民权倡议组织则担心,这项政策会让西语裔司机成为执法重点对象,引发新的不公平。数据显示,全美约15.3%的商用卡车司机为西语裔。
“卡车安全顾问”(Trucksafe Consulting)主席魏斯曼(Brandon Wiseman)认为,英语能力的判定带有主观性:“一个警察可能觉得司机英语还可以,换一个警察,就可能说他完全听不懂。”
美国的卡车运输行业长期依赖移民劳动力,如今“语言门槛”的提高,让不少司机陷入进退两难。一方面,他们支撑着全国的货运动脉;另一方面,他们的工作资格,却可能因为语言测试而被剥夺。
很多移民来到美国,最初靠的是勤奋、不是英语。但现实告诉我们,语言不仅能决定工作机会,更能影响尊严。在异国他乡,学会表达自己、听懂别人,不只是生存技巧,也是一种融入、一种尊重、一种安全。